去杀月亮

敦芥 embrace me 下 （abo契约情人梗）

HBT：阿煜  @柳川煜子  对对对不起这么久才发下！！

＊abo 有h预警！

＊ooc ooc ooc

＊喜欢就请给我红心和小手吧～

*

热。

芥川努力低下头，他的感官被敏感的发/情/期放大了无数倍，如同此时此刻，他就能感觉到汗珠顺着脖颈缓缓向下划去带起的颤栗。那水珠慢悠悠的滑落，最后坠在敦白色的衬衫上——坠在大片盛开的茉莉花上。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的，只能下意识地向暖和的、温柔的气息靠近。

“…龙之介” 中岛敦沙哑着声音说，“你还好吗，我们马上就到了…你难受吗？头晕吗？你冷吗？”

“…我头疼。”——也许是因为omega的因子在那一瞬间占据了上风，鬼使神差地，芥川回答了他的话。之后他立马闭上了嘴，并开始有些后悔说出这句类似示弱的回答。

他最近，他其实、他其实一直都很疼。

疼到心神不宁，咳嗽的时候疼、走路的时候疼、敦将项圈带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也疼。医生说：“这是心里疾病，你需要和你的伴侣有良好的沟通，不然你迟早会崩溃。”

芥川冷冷地盯着那个医生看了半晌，直到对方大汗淋漓，他才拂袖离去。他在那一刻是真的动了杀心，想干掉这个不知所谓的医生，可又想起中岛敦和他说过能不杀人就不杀人，才让这家伙躲过一劫。

中岛敦，又是中岛敦。

这家伙真是在他的人生里出镜率太高了。芥川想。他对自己的一生有着明晰的规划，而在他的打算里，“找一个alpha，并和他共度一生”绝对没有出现过。中岛敦是意外，是他想要规避的错误信息，是不该出现的动摇和软肋，可他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，答应和他试一试，没有爱情也无所谓，至少当个相互慰藉的伴侣。

事实证明他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，人都是贪婪的动物，浅尝即止明明是最好的解决方式，可他尝到甜头之后却不知道收敛，越发的沉迷了进去。想要拥抱，想要看到他的笑容，想要亲吻…芥川想要的东西太多了，可他偏偏没学会该怎么伸手去要。

他以前也许是个挺乖巧听话的孩子，会撒娇和微笑，可是平民窟的生活和黑帮的一切早就把他给磨钝了，面对太宰先生，他也许试图要过，不过什么也没得到，于是就索性不要了，他开始一直扮演给予者的角色，直到遇见了中岛敦。

为什么不告诉敦自己想让他陪着？为什么不和敦说他一直都很疼？

为什么学不会张口恳求，为什么不去试着不择手段地得到他想要的？

——因为他妈的他早就忘了怎么去要了，为了成长、为了变成他想要成为的人，芥川龙之介关于“索要”的这一项能力早就退化了。

芥川的嘴唇颤抖了一下，他说：“中岛敦…我他妈的头疼…我很疼。”

他挺少说脏话，上一次大概是因为中岛敦毫不留情地把他打下了船，他近些年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全都给了中岛敦这家伙。他想自己想的确实没错，他天生就不是会撒娇的料子，翻来复去除了一句“疼”，竟再想不出来别的词汇形容他此刻的感受。

“嗯，我知道…我知道。”敦耐心地回答。他带着芥川在七拐八拐的船舱里终于找到了一间卧室，于是毫不留情地踹开了门，动作简单粗暴，偏偏抱着芥川时还是轻手轻脚的。他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无措，让芥川想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后辈，缩手缩脚地跟在国木田先生身后，小心翼翼地生怕出什么错。他说：“你在这等一会，我去给你找抑制剂…我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
敦犹豫了一下，他亲了芥的额头一口，又笨拙地吹了两下，芥川能感觉到他忍耐的欲/望，不安稳的信息素和大片的茉莉花香。

可偏偏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却给了他一个不含情/欲的亲吻。

于是他顿了顿，拉住了敦敦衣角，抬起头说：“不要用抑制剂了。

“抱我。”

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，可是看着敦骤然暗下的眼眸，芥川觉得自己应该成功了。

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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＊
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芥川只感觉头痛欲裂。他环顾四周，发现这里既不是宾馆，也不是他熟悉的家。房间并不大，却很整洁。几双手套被随意地仍在床边，床头摆着热水和温度计，而白发的青年就半依着床头靠在他身边，他的头低垂着，似乎睡了。

这时候芥川的记忆才开始慢慢回笼，关于意外的发/情、标记和被标记...

以及敦望向他的眼神。

就在芥川出神时，敦就被他带出的动静惊醒。芥川只感觉额头一凉，对方触摸了他一下的额头，又迅速地收回了手。

“不发烧就好。”敦说，然后将一个小东西扔给了芥川。芥川下意识地接过，发现是他的手机。他打开手机查看时，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无数来自boss的电话。

“森鸥外先生你打了电话。”敦说，“你似乎有新的任务，他通知你赶快去…不过他对于听到我的声音感觉很惊讶，也猜出来了我们昨夜是一起过的。”

芥川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。

敦看到他的举动，眼眸暗了暗，随即说道：“如果你不想被他误会，我可以和他解释…

“中岛敦。”芥川打断了他的话，他的声音有点发抖，尽管努力保持平稳，却还是被颤抖的尾音泄露了紧张。

他说：“中岛敦，我喜欢你。”

为什么不伸手去要？

自己想要的东西，渴望的爱情，羡慕的对象。

为什么不伸手去要？

——因为失败了太多次了。无数次失之交臂，或干脆被嘲笑痴心妄想，但凡他想要的东西，他从未得到过。

但即使如此，他还是忍不住想要。明明狠狠地告诫自己了，明明嘱咐过一万遍了要忍住。

“对不起。”敦说。

“…这是拒绝吗？”

“不…因为我以为这句话该由我来说的。”敦笑了，他低下头，用额头贴住了芥川的额头。

“本来这些换应该我先说的…我其实还没有龙之介勇敢。”他笑了，声音在空气里微微震动。然后，他庄重而温柔地回答：“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。”

“还有，我爱你。”

＊

他是他遇见的第一场春天，第一个爱的人，最后一次因为渴望而伸出手的事。

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。芥川想。

但他还是足够幸运。

因为在这最宏大最重要的一场战争中，他丢盔卸甲，也大获全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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